《四月三周两天》《从不,很少,有时,总是》《忍者宝宝》还有《正发生》的反堕胎法案
一种只会攻击女人的病,把她们变成家庭主妇的病
影片聚焦的矛盾是极端个人主义与极端集体主义之间的激烈碰撞。最大的争议点在于,作为一个「母体」空间,我们该把阶梯教室里《正发生》的悲剧视为个体性悲剧,还是当作集体性悲剧。如何认定?谁来认定?教授的「标准」答案是其中一个尺度,女主和她的同学分别给出了两种同等残酷的标准:爱情的特殊普遍性,即「阶级」跃迁,和做爱的普遍特殊性,即「挂科」劝退。幸与不幸,在「大部分医生都反对堕胎」的年代,女主坐在了「政治」正确的对立面,并于当下成为了「政治」正确的代言人。显然,这个引起生理和心理严重不适的决定她是在理性加持的非理性状态下作出的,即在爱情语境下将政治的文学性与文学的政治性统一了起来。为此,对于「反复」做爱的人而言,这是痛并快乐的「清除」手术;对于怀孕的人来说,这是需要承担风险和独自承受痛苦的「分娩」过程。
太疼了,女人看了更觉得难受。没人能帮你,孤立无援。
身体的物理痛感和心理状态的焦灼在我的感受里是同样程度的呈现,甚至焦灼所根植的社会语境的搭建用了更长的篇幅,我很能代入。这份焦灼来自于文学的梦想、家人的期望,以性别为变量,这一切就要更沉重一点,包括性快感的获得:1940年代的乡村,避孕药发明以前,且堕胎被严格禁止的情况下,对女性来说,性行为很难仅仅伴随快感,而往往混杂着怀孕的恐惧以及随时而来的有限的自由自主生活的中断、教育的终止,或者牢狱之灾甚至死亡之威胁,似乎留给女性的选择就只有压抑自己的欲望,甚至不自觉成为禁欲生活方式的卫道夫。因此即使在发现怀孕以后,女主角的焦灼里没有后悔这一重情绪,大概也可以是一种带有自毁意味的报复?我绝不压抑。而在今天,反堕胎法案的通过是「正发生」的事实。
一部不忍直视的“冒险史”,我们被“捆绑”在女主周围却无法介入和挽救,被动的经历这段虽不及她承受的百分之一却已足够残酷的受难,三次堕胎,直指历史的三层罪孽:虚情假意的权威欺骗,走投无路的个体自虐,以及被左右在窒息濒死的炼狱中意外未被碾灭的幸存者的渺小,当然最终还是留下了希望与真相,但哪怕女性权利终于崛起,今日必然也无法同历史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我们仍身在其中,一次次恐怖的对身体的摧残与流血,也是向历史的回击,伤痕与悲悯中,女主被赋予了强烈的宗教意味,然当下的人们又有谁在牺牲和落泪,仍该叩问,仍该抗争。
摄影机一刻不离地抓紧人物 在特写和跟拍中描摹出人物轮廓 不再对前因后果做出一些赘述 而是直奔主题地聚焦于事件的整个过程 甚至以固定机位下直观还原出的疼痛来反馈给观众 其实是蛮感性的女性视角 哪怕背景设置于压抑黑暗的年代 最后仍然落脚至文学去有力地给予希望
紧张和慌张让人很想离开视线,但画幅和长镜头,却又让人非常地沉浸。电影把人类的悲欢并不能相同,展现的很明显,一个人无力的世界,心里只能藏着一件事。用时间的推移,让这些“正发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因为时间而有的情绪与身体的变化。
“我感到很羞愧,但欲望比羞愧更强烈。”
铁钳、剪断脐带
"I'd like a child one day...but not instead of a life. I could hate the kid for it. I may never be able to love it."
女人也想要享受性的快乐,欲望比羞愧更强烈!但是风险全部由女人承担,甚至死亡。时刻担心会不会怀孕,一条还是两条,男人只管爽了就好。
#Sundance2022# 和Call Jane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跟随女主走过无助的十几周,痛感愈发强烈,却总是只有她们在承受。
高高扬起头颅
一场跟随摄影机的关于女性身体的恐怖之旅。相比于手术器具,每个射向女主的眼神更为锐利,锐利到仿佛要杀死灵魂。
高高扬起头颅
诚然,此类题材的影片再多多少都不会嫌多。但仅从电影艺术的完成度及表现力谈及,本片拿下金狮多少有些过誉了。大概场外因素加了很多分,而且还是女性导演。横向对比,在近几年的金狮奖中,摄影比不上《无依之地》,剧本比不上《罗马》,技术比不上《水形物语》,纵向对比,从技术、摄影、表演、剧本等方面切入,更是逊色于《犬之力》、《上帝之手》、《暗处的女儿》等一众影片。除去题材,整体实在乏善可陈。
最近几年,描写女性堕胎的电影很多,但是还都没有《正发生》做的这么极端,将堕胎类比成了一场战争。因为没有人真正理解,所以安妮孤军奋战,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甚至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赢得主动,导演也非常私人动情地记录下这一切,仿佛说,它们还正在发生。
六十多年过去了,整个父权社会环境在各个方面对于女性也并没有更好更合理许多,有形的无形的来自性别的压力仍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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